推开那扇时光蒙尘的大门,标致504轿跑车和敞篷车的轮廓便像老电影里突然定格的主角——不卑不亢地端坐在夏纳河畔的马路上。阳光落在前倾式发动机罩上,微微折射出一丝温柔又倔强的光芒。分体式四边形大灯饱含着某种“要看穿你三世”的狡黠,三条细长的格栅条板安静地排列,仿佛在冷冷旁观世间的风云。要不是厂牌上那个雄狮logo,还真容易怀疑自己穿越回了意大利,而不是法国。
假如现在你站在1983年那个夏天的车库门口,会不会也会思考:如果我是当时的工程师,要如何在沿袭传统和创新之间做出抉择?又或是——如果我是那个小镇上的年轻人,会不会愿意为一辆搭载Kugelfischer机械喷射发动机的双门轿跑贷款到发际线都快后移?
故事得从1969年说起。那一年,世界纷纷扰扰,汽车圈却安分守己。但偏偏有几个人不愿意维持现有的“轿车方案改一改就当跑车”的套路。于是,弗朗哥·马丁嫩戈和宾尼法利纳团队硬生生给标致造出了一款轴距短了19厘米的新车身,让它从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子不肯妥协的运动感。这种气质和同时期的大众、福特那些“用盒子把人装走”的设计,简直天差地远。
正如死者不会用语气词表达歉意,机械喷射发动机也不会自黑自己的功率有限。97马力(DIN马力),四速地板手动变速箱,在今天看,动力只能算是“善良”的水平,但在当时已属顶流。1970年,换上了更强的2升喷射机,加了7匹马力,三速自动变速箱也终于为那些手脚懒散的车主提供了选择。这些改进像是工程师们在和时代一寸寸较劲,既要跑得快,又要留下一点优雅和余地。
1974年是个拐点,PRV V6发动机上线,2664立方厘米的排量不是闹着玩的,突然功率飙到136马力。这里插一句,PRV发动机号称“法国皇家三重奏”,六缸排列摩拳擦掌,但放到今天基本够一辆家用SUV自嘲“老爷车”了。如果有机会在夜里和朋友聊天,“我曾开过504 V6”绝对能换来一堆尊重的沉默。
再往后,2升喷射发动机短暂退场,又在1978年打了个回马枪。功率上调到106马力,亮出几分“你们别想着我会被淘汰”的底气。最高光时刻,莫过于博世K-Jetronic燃油喷射系统和144马力的V6,搭配五速手动变速箱——这才是喜欢开车的人的天堂,转速拉到五千,心跳跟着节拍乱撞。虽然这些配置数据如今连三缸小飞度都能羞辱一番,但在当年,那就是法国马路上的速度代名词。
所谓重新设计,其实常常是工程师和市场部的妥协结果。1980年的微调不过是把前格栅稍微拉宽,保险杠换得更坚固;五速变速箱上车,算是给司机一点“我还年轻”的幻觉。1981年,轻质合金轮毂出场,无形中多了点儿“去酒吧也不怕被小伙子嘲笑”的资本。
说到敞篷跑车,牛散们都知道这才是504家族的灵魂选手。敞篷版本和轿跑相似,区别只在于车顶和后窗被帆布软顶取代。至于机械结构、发动机配置等,基本照搬轿跑,只是“三速自动变速箱”这种懒人恩物,还是专供轿跑车——敞篷车嘛,必须手动才能显得你真懂浪漫。这等优雅和随性,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化的。
有人会说,504敞篷车在1974年“同步升级”,其实就是格栅、灯组和内饰做点小手术,加了聚氨酯保险杠,金属漆色彩和车身匹配有了更多选择。但大多数消费观可以归纳成一句老话:“买敞篷的都不是冲着实用去的。”
还有那么一个灵异之处——1971年巴黎车展,504 Break Riviera猎装概念版闪亮登场。这台法式猎装车被吹捧为“唯一的法国猎装”,但我更喜欢把它看成工程师们深夜啤酒后的脑洞成果。它没量产,但从那一刻起,标致504的设计边界被人为拉远,像是一次蓄意的“给后人多留点谈资”。
最后必然是1983年那个夏天,停产的消息如同凛冬里的蚊子,悄无声息,但咬得车迷心里发痒。从此,标致轿跑车在市场上消失整整十四年,直到1997年406 Coupe才敢回来。汽车历史说起来仿佛很长,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代设计师和用户间的赌气罢了。对,车迷一边骂“你们为什么不再造轿跑”,一边收藏老504,像供奉祖传搪瓷杯那样虔诚。
掰开来看,标致504双门轿跑车和敞篷车留下的不只是优雅的身段,更是一种“什么是工程上的克制和浪漫”的范本。无论是发动机参数的升级,还是保险杠的不断加厚,都在用事实证明技术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人生也没法随随便便跃升。优雅,往往来源于对现实环境的尊重和妥协。
我不是标致的粉丝,也没买过敞篷跑车。但每次看到标致504的照片,都会想起那些在设计与市场夹缝中生长的工程师。风格可以复古,技术可以迭代,但优雅是否永恒, 似乎还是个没有答案的难题。你觉得,一辆车的优雅到底是来自于外观,还是来自于它骨子里的工程细节和设计哲学?这个问题,或许值得每个爱车的人都严肃地思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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