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9月15日凌晨，索姆河前线的浓雾中传来一阵阵金属摩擦的怪响。
德军哨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突然吓得差点从战壕里蹦出来——十几个钢铁怪物正慢吞吞地碾过无人区，机枪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叮当作响，活像在给铁疙瘩挠痒痒。
"见鬼！英国佬把军舰开上岸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老兵边骂边往步枪里压子弹。这些就是历史上第一批投入实战的马克I型坦克，虽然跑得比老太太散步还慢，但已经足够把对面的德国佬吓得魂飞魄散。
这些铁疙瘩刚出场就闹了不少笑话。有个车组开着开着发现方向盘失灵了，原来是把操纵杆给掰断了；还有个倒霉蛋的战车陷在弹坑里，德国兵围着这个铁王八转了三圈，最后往观察孔里塞了颗手雷。不过英国佬很快就学精了，1917年冬天在康布雷一口气扔出去三百多辆坦克，那场面活像一群钢铁野猪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德国人的铁丝网阵地被碾得七零八落，有个战车兵后来吹牛说："咱这铁疙瘩开过去，德国佬的机枪阵地就跟煎饼果子似的，一压就扁。"
法国人看得眼热，赶紧也搞起了坦克部队。1918年夏天在亚眠，协约国的钢铁洪流直接把德军防线冲成了筛子。有个法国车长特别嘚瑟，每碾过一个战壕就要探头出来喊："喂！德国佬！你们家的反坦克炮是玩具店买的吧？"不过这些铁家伙毛病实在太多，动不动就趴窝，步兵们私下都管它们叫"移动铁棺材"。战后清算账本时，有个英国将军看着维修账单直嘬牙花子："好家伙，养这些铁疙瘩比养一个骑兵师还烧钱！"
战后那几年，各国军方为了要不要继续发展坦克吵得不可开交。英国有个叫富勒的军官整天嚷嚷"未来是坦克的天下"，把保守派将官们气得胡子直翘。德国那边更热闹，古德里安这个愣头青参谋成天拿着拖拉机改装的模型到处推销他的闪电战理论，老派军官们骂他"打游戏打魔怔了"。直到1937年那场演习，木头做的假坦克把观摩的希特勒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给装甲部队开了绿灯。
1939年秋天，德国人的钢铁洪流真刀真枪上了场。波兰骑兵举着马刀冲向坦克的场面，活像中世纪穿越来的行为艺术。有个德国坦克车长在回忆录里写："那些波兰骑兵挺英勇的，就是脑子不太灵光——您拿马刀砍坦克，这不是给铁疙瘩抛光吗？"第二年打法国时更绝，德国坦克从阿登森林钻出来时，马奇诺防线里的法军还在煮咖啡，无线电里炸锅似的喊成一片："见鬼！德国佬的坦克怎么从后门进来了？"
东线战场成了各国坦克的比武擂台。苏联的T-34皮实耐造，冬天里照样跑得欢实，德国兵管它叫"雪地里的穿山甲"。后来德国人憋出个虎式坦克，装甲厚得能当镜子照，就是油耗高得吓人。有个车组开玩笑说："咱们这油老虎开出去，后勤处长心脏病都要犯了。"最惨的是意大利人，他们的坦克薄得跟饼干似的，德国盟友都看不下去："你们这铁皮盒子，怕是连自行车都撞不过吧？"
如今坦克早就鸟枪换炮了，空调WiFi一应俱全，无人坦克都能遥控着满街跑。但老兵们还是怀念当年那些铁疙瘩，有个参加过诺曼底登陆的老装甲兵说："现在的坦克是舒服，可总感觉少了点啥——当年咱们开着谢尔曼冲锋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带劲！"博物馆里那些老坦克虽然锈迹斑斑，可凑近了仿佛还能闻到汽油味里混着的硝烟味。要说这铁家伙到底改变了啥？简单，它让战争从人肉绞肉机变成了钢铁碰碰车，虽然本质上还是玩命，至少死相好看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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